时值初四,新安虽然还是略显冷清,但比之前几天也明显热闹了许多,个别路段小堵,不过总体仍是畅通。
半个钟后,他俩便回到田奕航住所,使用留存了一份的钥匙开门。
此刻,闻劲秋等人都不在家,而且把自己的行李物品都收拾好带走了,想来是不打算继续住在田奕航租下的这套房子里,这会儿估摸着都待医院陪护闻晶。
某种程度上说,倒是方便了警方后续取证调查,补充并完善证据链。
据调查,这套复式房由于面积够大,田奕航一家三口根本用不上那么多房间,因此一二楼各有个杂物间。
一楼的用于放些瓶瓶罐罐、废弃的快递纸箱之类的东西,还有就是田奕航带回来的原石、玉胚之类的东西,算是真正意义上的杂物间。
二楼的,实际上摆放的都是另俩卧室淘汰下来,或临时用不上的小家电家具,比如电脑椅什么的,以及卧室衣柜放不下的,使用与穿着频率并不高的床上用品跟衣物。
袁友冲又问了问成威,得知疑似灵牌的小物件,就是在二楼杂物间被拍到的,便没在一楼多做停留,和于辰一块直奔二楼。
站在杂物间门口,袁友冲目光一扫便发现了那个灵牌,赶忙穿戴好手套鞋套走进去,拿起来看了看。
于辰紧随其后,端详了几眼,点头说:“看样是,的确和杨昌家中发现的灵牌很像,上边的字体好像也是一样的……老袁,你还记得上边写的内容是什么吗?”
“是亚南那边的文字,”袁友冲说:“而且,不仅字体一样,字形和我影响力的差不多,应该是同一句话,意思一致。具体的我记不得了,只知道是一句役鬼通神的咒语。”
“这能否说明,田奕航和杨昌一样,也暗中养了只小鬼?”于辰立马追问道。
“只一个灵牌,还不能说明事儿。”袁友冲皱眉想了好一会儿,才摇头说道:“但,如果他真的养小鬼的话,或许……可能……跟那个犯罪集团也有着某种程度上的联系,但更可能,仅仅是商人与客户之间的关联罢了。”
“不管怎样,先确定这事再说吧,”于辰说:“我立马让人过来,仔仔细细的搜寻这套房子。”
袁友冲左右看了眼,说:“嗯,是该好好搜一搜,尤其是这间卧室。如果田奕航真养小鬼,那小鬼的‘金身’跟供奉的灵牌距离应该不会太远,又或者说,这间卧室里还有暗层……”
“至于灵牌跌在地上,估计是他暴怒之下殴打田君泉的过程中触碰到了,才让它掉下来的,之后也一直没心思整理杂物间,所以没发现这事。”
一面说,他一面对照着照片,小心翼翼的将灵牌按照原来的角度和位置放置回去,又仔细对比几次,才点点头,掏出手机又拍了几张,并说:“嗯,到时候让这方面专业的同事好好勘察下,看看能否还原出灵牌摆放的位置。”
“如果真有所谓的暗层,那我想,灵牌原本的位置,应该是个重要的指向性线索。”
“至于这里……军事侦察与人为痕迹的发现这一块,你确实蛮强的,但刑事侦查中的痕检与复原并不仅仅只是单纯的侦察与痕迹发现而已,这一块咱俩都发挥不了啥作用,帮不上忙……”
话说到这份上,于辰哪还能不明白他的意思,接话说:“咱俩不如去看守所,和田奕航面对面谈谈,是吧?”
……
看守所内,田奕航看着袁友冲递过来的手机,一脸懵逼:“这……这是什么东西?”
“你不知道?”袁友冲打量着他,看他表现,似乎并非演戏。
田奕航连连摇头:“这玩意,看着和灵牌似的……我虽然不太迷信,但做生意的多少都有点讲究,怎么可能在家里放这么犯忌讳的东西?”
紧跟着,他脸色变得煞白,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儿,嘴唇都开始哆嗦了。
袁友冲见了,眉头一拧,问道:“怎么?想到什么了么?”
他摇头,又点点头,天天嘴唇,老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警察同志,你们说……我不会让人给害了吧?”
“嗯?”袁友冲来了精神,以为他想到了什么重要线索,怀疑有人想把这事儿栽赃嫁祸给他。
他咽口唾沫,说:“会不会,有人溜进我家,故意把这东西藏好,想借此给我下降头?”
“降……降头?”
“不然我身上的事儿怎么解释?”他一下变得神神叨叨的:“我儿子明明已经被我打乖了,哪来的胆子把我老婆推下楼梯?我虽然气他,但又怎么可能把他活活打死?这……一定是的,有人要害我们,这是诅咒,是降头……”
袁友冲扶额,为田奕航的想象力蛰伏。
但回过神来,他又有些理解田奕航了。
原本,他生意蒸蒸日上,生活优渥,可以说过上了绝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生活,以新安的标准看都是妥妥的小康之家,精英阶层了。
可一天之内,两个变故瞬间打破了他原有的生活轨迹——老婆被儿子推倒重伤,可能面临高位截瘫;儿子被自己暴怒之下活活打死,自己将面临牢狱之灾。
这会儿,警方忽然找上门,给自己看了张灵牌的照片,说在自己家中发现了这么个犯忌讳的东西……
这种细思极恐的事儿,越品越是惊悚,田奕航会这么想,很正常。
这时,于辰忽然想到一种可能,问道:“你租下那套复式房多久了?”
“快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