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熊仲于自己家中被江山城警方抓获,并搜出了藏在行李箱里头的金猪。
翌日,刑侦支队与新安北派出所各派出两名刑警,将他和金猪一柄押送回来——金猪虽然是熊达老板的,但作为重要物证,还得在公安手中留上一段时间。
对此,熊达的老板也表示理解,并且还和于辰打了通电话。
他告诉于辰,他之所以让熊达自称金猪是他的,确实是因为看穿了熊达的小伎俩,想借身份上的巨大破绽引起他们的怀疑,从而把真相查明了。
如果警方没有能耐,这都查不出真相,他很乐意提供点线索和帮助。
毕竟,熊达那点小伎俩,根本没瞒过他——以为屏蔽了他和联系人里的同事,朋友圈的内容就能瞒过他了?
他确实懒得关注熊达这种层次的人,但他很喜欢这个金猪,否则也不会冒着风险派人拿着自己的卡去把它拍下了。而且,若非脱不开身,他肯定会亲自过去。
所以,他对金猪的关注度极高,连带着,对熊达也重视了几分。而他的那点小动作,想要破解,简直太简单。因此当熊达告诉他金猪失窃的时候,他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儿。
事实上,几千万在他眼里只是个不大不小的数字罢了,何况自己还能获得保险金,理论上并没有损失。
但问题是,他无法容忍熊达这种监守自盗的行为,况且,几千万不算啥,他更重视金猪……
……
两名重要的犯罪嫌疑人落网了,但这桩案子依旧没有结束——的确有窃贼看中了这只金猪,而且出手了,关键是,他确实成功窃走熊达的行李箱,虽然里头只是些寻常的衣服。
有个疑点,于袁俩和一大票精英刑警始终想不明白,窃贼究竟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行李箱带下高铁的?
能瞒过众人耳目,将行李箱窃走,这算不得什么,但要在监控底下,把行李箱从盲区取出再带走,可就不容易了。
于辰扯下一根头发,有些焦躁:“这家伙,到底咋办到的?”
“基本可以确定,应该是一种障眼法,”司俊农说道:“不过,具体的原理和机制,我暂时还想不清楚,建议问一问这方面的专家。”
“专家?”于辰挠挠头:“在咱们新安,图侦方面,谁能比得过你们?”
“不……”袁友冲若有所思:“如果是单纯的图像侦查的话,我相信,咱们支队图侦科在新安,乃至在省内都是顶尖的。可如果要识破障眼法的话……谁比得上靠这个吃饭的魔术师?”
“魔术师?”于辰一愣,转而惊喜的说道:“是啊!他们就靠这门手艺吃饭的,要想不丢了饭碗,就得不停的研究各种各样的套路,完善自己的技巧,找他们准没错!”
“问题是……”说着,他又面露难色:“这会儿正是大年初二,常驻咱们新安的魔术师,要么到全国各地去参加汇演,要么就干脆回家过年了,这会儿怎么找人?”
“是啊,”袁友冲长叹口气:“这或许就是这座移民城市最大的局限性了吧?平常时候,可谓人才济济,三百六十行,行行专家都一抓一大把。但一到过年,人大多数都跑光了。”
所长想了想,说:“不管怎么样,总得先尝试着联系人吧。再说了,咱们新安这几天也有晚会、巡演,参与表演的说不定就有顶尖魔术师呢?”
“嗯,试着联系一下吧。”袁友冲说道,接着又看了眼手表:“还有,王钊已经在派出所留置二十四小时了,咱们目前还没取得能直接指向他涉案的证据,按规定,也该放人了。”
“放吧放吧,”于辰抿抿嘴,说:“可惜,嫌疑人肯定隐藏在他们三个中间,最可能的就是那俩上错车厢的,要把他们放了,再想抓回来……”
“我只说放了王钊,又没说把另两个也放了。”袁友冲翻个白眼,说道:“事实上,我基本能肯定他俩绝对有问题,因为只有他俩上了车厢后,又离开了,想把行李箱带走,只有他俩有条件办到。”
“这虽然不是什么直接证据,但凭此,要再留他们十二乃至二十四小时,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更何况,就算一天时间依旧查不出什么来,关系也不大。放了他俩,不代表他俩能和谢浩、林慧东一样,自由离开新安。”
“与后者不同,他俩嫌疑并未被排除,虽然也没确定,但按规定,咱们依旧可以有限度的限制他们的自由,比如限制出城,比如派人盯梢。甚至,稳妥起见,包括王钊在内,都可以限制出城。”
“这样啊,”于辰思索片刻,点头说:“也对。这会儿都初二了,虽然警力依旧比较紧张,但比起年三十和初一来说,要宽松的多,抽调出六名同事盯梢这他们,问题不大。”
“嗯,那就交给你来安排了,这方便,你比我强。”
……
功夫不负有心人,下午的时候,果然让他们找到三个魔术师,其中一人在圈内还小有名气。
三名魔术师受邀来到派出所,一人一台电脑,反复的看着车厢内几人经过摆放行李箱的监控盲区。
半个钟后,他们提出个要求,想完整观看几个角度的整段监控视频。
于袁俩和所长商量了一小会儿,同意了。
“这里……”视频放了第三遍的时候,最胖的那名魔术师忽然有了发现,赶紧喊暂停,随后指着屏幕一角,说:
“就是这个时候,这俩乘客上车,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