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晟的这个要求,袁友冲和于辰自是欣然同意。
原本,他俩就打算派人盯梢,看着点戴晟。
一来,即使他目前的作案嫌疑已经降到了最低,但也并非完全排除了,得防着他开溜;二来,若他真被栽赃陷害,则显然是被人针对了,元凶近期很可能会想办法与他接触,乃至直接威胁他。
戴晟这么一提,无非是将本该隐于暗处的刑警直接放到明面上罢了。
当然,贴身保护什么的也不靠谱,刑警本身也基本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硬要上的话大家都别扭、尴尬,因此只能保证他不离刑警的视线范围。同时,他自个儿也得加强警惕才是。
只不过,将刑警曝光于明面,局限性来的自然要比隐匿于暗处小得多,对凶徒更有着深深地威慑力,安全方面应该是无虞的。
虽然,威慑力换个角度理解,也容易打草惊蛇,导致凶徒蛰伏不出。但要保证戴晟的人身安全,这也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总不能拿他的安危来做赌注吧?
送走戴晟之后,于辰便问袁友冲:“老袁,这个戴晟,你怎么看?”
“耿直,还有点呆,毫无心机。”袁友冲说:“但这只是他现出来的表象,真实的他是什么样的,现在还说不清楚,毕竟接触时间太短了。”
“看样子,还得查一查他的个人履历才行。”于辰若有所思,说:“如果他所言非虚的话……到底会是谁想如此针对他呢?”
“我觉得,你可能想岔了方向。”袁友冲说:“凶手为了陷害戴晟,而杀害一名女婴,逻辑上不大能说过去。但,杀害了女婴之后,再陷害戴晟呢?”
“也对。”于辰轻轻点头:“这就解释得通了,元凶与戴晟之间,也未必要有着什么深仇大恨,一点点小矛盾,乃至于灵光一闪,都可以成为其栽赃陷害的契机。”
“还有一种可能。”袁友冲补充说:“元凶与戴晟之间没什么关联,但与戴晟的那位‘基友’有着某种矛盾,他想栽赃陷害的目标,也是他的基友,只不过他不了解快递安检流程,倒是快件还没寄出去,案子就曝光了。”
“这种可能性相对较小。”于辰略一思忖,说:“咱们派去山城的同事也快到了,让他们留意留意这一方面即可。我们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凶杀案本身上吧,栽赃嫁祸这一环节,暂且放在一边,回头再说。”
袁友冲嗯一声,表示同意。想了想,他说:“这样,你去图侦科那边问问情况,这也过不定能有些许发现。我嘛,去问问看,尸源确定了没有。”
“行。”于辰自然没有意见。
……
二十分钟后,于辰给袁友冲打了个电话,说:“老袁,查到了,单元楼门口的监控视频显示,戴晟去买烟的时候,确实有人从楼内出来,把他的行李箱给置换了,随后又回到楼内。”
“不过,他戴着帽子、口罩、围巾,穿的也厚实,不大好确认身材与容貌特征,只能确定他的惯用手为右手。”
“另外,电梯内的监控,未发现拖着行李箱的可疑人员,估摸着,他为了避免被咱们查到所住楼层,选择走的楼梯。可惜,楼梯和走道上并没有监控探头,没法进一步追踪。”
“而且,这一单元共有三个出入口,其中一个的监控坏了,疑似被人为破坏的,物业还没来得及修,凶手搞不好压根不是这一单元的住户,只是通过这个单元门进入楼内,好趁着戴晟去买烟的时候把行李箱替换。”
“也就是说……”电话那头,袁友冲说:“图侦方面,其实一点进展都没有?”
“呃……”于辰挠挠头,说:“至少能确定那个行李箱确实……”
袁友冲打断他:“这点咱们不早就确定了吗?算了算了,你去办公室等我吧,我回头过去找你。”
“行吧。”于辰应下,又问:“你那边呢?”
“受害人身份确定了,等小周局解完成,尽量把婴儿尸表复原,就通知家属过来认尸。”
“那咱们干脆直接去解剖室汇合吧?”
“随你。”
……
三分钟后,袁友冲来到解剖实验室门口,见于辰早在这儿等着了,便直接说:“受害女婴叫冯康盈,去年十月三日出生,于本月十一号失踪。”
“到昨天案发,失踪已有十六天了。”于辰在心里默算了一下,说:“正好在两周以上,一个月之内。如果失踪当天遇害,倒与小周的推测没出入。”
袁友冲嗯一声,说:“走吧,咱进去瞅瞅,看小周检查的怎么样了。”
“好。”
于辰刚点头,电动门便打开了,周倩欣正往外走,忽然见到他俩,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吐槽说:“你俩咋神出鬼没的?到这儿了又不进来,杵门口干什么?吓人呢?”
于辰解释说:“没,我们刚想进去,哪知道你竟然就出来了……话说,勘察完了?”
“嗯,”周倩欣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又老老实实的回答说:“从受害者口咽部残留的痕迹判断,她确实受到了凶手侵犯。不过,并非生前侵犯,而是死后侵犯。”
“我估计凶手也没胆子在她生前干那种事儿吧?毕竟她的切牙已经萌生出来了,而且婴儿的咬合力也并不小,咬断那玩意或许有些困难,但要咬伤还是轻轻松松的。”
“死后侵犯么……”袁友冲念叨两句,接着又问:“婴儿尸表复原工作完成了吗?”
“嗯,各创口都缝合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