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荣大师见天一教教众没有再来投降的,便再次喊道:“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僧再给你们片刻的考虑时间,如你们还执迷不悟,那就休怪佛祖无情。”
邬长老道:“你们已经把这里围得水泄不通,我们插翅难逃,败局已定,大师难道就这么着急下手吗?”
枯叶大师道:“既然你们决定不降,那么只有战。”
丁沐汐也道:“对呀,对呀,要么降,要么战。本姑娘已经饿了,着急回寺吃早饭,没时间陪你们干耗。”
邬长老对枯荣大师道:“我们几个肯定是不会降的,但这些人不一样,他们就是些普通的帮众,没必要跟着我们一起赴死,在下恳求大师再给我一炷香的时间,我劝劝他们。大师刚才不是也说了吗,上天有好生之德,还望大师能同意在下临死之前这个请求。”
邬长老本已抱着必死之心要掩护众人离开,虽然听了沈甲一留有安排,但此次失败对他打击甚大,所以当他对枯荣大师说出此番话时,确实是动了真情。
枯荣大师看了看枯叶大师,又看了看枯岳大师,两人都向他点了点头,然后枯荣大师才对邬长老道:“阿弥陀佛!作百佛寺,不如活一人,活十方天下人,不如守意一日,人得好意,其福难量。难道你有如此善念,贫僧怎能拒绝?希望施主所请不是妄言。”
邬长老闻听枯荣大师如此说,双手抱拳,躬身一礼,道:“多谢大师!”
邬长老之前所请,其他几位长老全都认为他是为了等待山上传来的消息而采取的策略,但现在却见他以如此之礼来回应枯荣大师,便多多少少觉得有些不对。
“邬兄,你不会真的是要去让他们去降吧?”左羽飞皱着眉头问道。
邬长老道:“即便山上的消息传来,确实能扰乱他们,但也仅仅是能让我们几个有些容易的逃离,但这些人是怎么也无法逃脱这里的。与其让他们白白送死,还不如让他们降了,留下一条性命。”
周长老不满道:“邬兄万万不可这样做,没了这些人吸引官兵,恐怕我们几个也很难突破这层层包围。”
陈长老也道:“周兄说的很对,如果让这么多人只对付我们几个,恐怕我们谁也逃不出去。我不是怕死,但如果我们都损落在这里,那么教主苦心布置十几年的计划恐怕就要落空。”
“是啊,是啊......”
周陈二人的话引来其他几位长老的附和,因为他们二人确确实实说出了实情。天一教隐忍十八年,必定是有更大的目的,如果今日这些长老全部都损落在这里,必定会对天一教接下来的行动产生极大的影响。
也是此次任务的失败对邬长老打击太大,这才令他有些心灰意冷,才决定结束自己的性命,才想着让那些教众继续活命。但他确实忽略了目前的状况,如果没有这些教众吸引对方的兵力,让他们几位长老完全暴露在这万人的包围中,在加上有陈奇丁沐汐这样的高手存在,他们几个想要全身而退确实很难。
天一教核心的力量是什么,邬长老比其他几位长老都清楚。十八年的时间,天一教主才拥有了这些在江湖中一等一的高手,这是他搅动江湖风云的根本,也是他实现梦想的基石。
想到这些之后,邬长老暗自道:“我已经辜负了教主的信任,不能在坏了他的大事!”
“几位贤弟说的极是,我们确实不能全部损落在这里。”邬长老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满怀豪情的说道,“我们也不必等山上的消息传来,趁着现在枯荣给我的时间,我们出其不意的动手。”
其余几人见邬长老如此,都长长的出了口气,面带喜色的静听邬长老的安排。
“左贤弟,你出去之后,立刻去见教主,禀明这里的详细情况,让他改变策略。周贤弟和陈贤弟几位出去之后,立刻传信总坛,不能让梅贤弟再带人增援这里。沈贤弟,叶贤弟的安身之处是你安排的,出去之后你去找他,等他伤好之后,让他带着你去见教主。以贤弟之能,必定会受到教主重用。”
沈甲一道:“邬兄谬赞。邬兄把我们这些人接下来要做的事情都已安排妥当,那么邬兄要去做什么?”
邬长老道:“我带着这些帮众掩护你们突围。”
沈甲一道:“万万不可,邬兄乃是教主依仗、信赖之人,万不可冒险留下。这样,我留下,你走!”
邬长老笑着道:“贤弟有此心,为兄无比感激。但我心意已决,贤弟不要再劝,一切按我说的去做。如果为兄命大,我们兄弟定会再见。”
邬长老说完之后,逐个看了看其他几位长老,然后又道:“等下我会进到教众中间,佯装去劝说他们,然后会带着他们突然发起攻击,这时你们什么都不要管,立刻向西边突围。我会趁乱攻向那两个武功奇高的少年,拖住他们。不过我很难拖的太久。少了这两人,你们突围会更加容易。”
沈甲一道:“邬兄真的不等山上的消息了吗?”
邬长老道:“按时间来算,山上的消息早就应该传下来,但到此时还未见他们有所行动,恐怕山上之事不太顺利,我们没必要再等下去了。如果等下我们交战的时候消息再传来,那样就更好了,说不定我还真的能脱身。”
说完,邬长老拍了拍沈甲一的肩膀,没再给这几人再开口相劝的机会,便转身离去,进到了教众中间。
剩下的这些教众确实是天一教的死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