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白建芳的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朱敏锐径直的走进了自己母亲居住的酒店套房，她也丝毫不在意自己母亲对自己无视的态度，走到了沙发边，放下了自己的行李，就坐在了沙发上。
“你让来去看看贺叔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过去。”
啪。
白建芳点燃了一支烟，声音嘶哑：“不用去了。”
闻言，朱敏锐哦了一声。
在看她的模样，头发已经染回了原来的样子，穿着一身白色的碎花长裙，外套一件白色小皮衣，和当初桀骜不驯的模样判若两人，如今的她斯文的看起来就像是大家闺秀一样。
“既然不用去了，我就回京都了。”说着，提着包，朱敏锐就要离开。
屋子里的气压陡然冷了下来，白建芳脸色一沉，似乎隐忍着怒火：“我让你离开了吗？”
朱敏锐的嘴角涌上一抹嘲讽：“那您还要我怎样？”
“你难道不陪陪你的母亲吗？”
朱敏锐嘴角的笑意更深：“您不是让我来陪贺叔叔的吗？怎么，你也需要我陪吗？”
再次啪的一声，不是点烟，而是白建芳一掌拍在了桌面上。
“这就是你和你母亲说话的态度？”
“我养了你这么久，白养了吗？”
笑意溢出了嘴唇，朱敏锐坐回了沙发上。
“您既然需要，我陪着就是。”
朱敏锐坐下，一言不发。
看着那张脸淡漠的模样，白建芳的心中愈发不是滋味，一腔鬼火蓦然的就席卷而来，让她的眼珠都微微冒出了红血丝。
这段时间的愤怒似乎因为女儿的到来，就那么轻易的再次被激发。
“收起你那副模样，我见不得。”
“见不见都是要见得。”朱敏锐面无表情说道，双眼在对上自己母亲的一刹那，带着一丝恨意。
“怎么，恨我？”
朱敏锐冷笑一声：“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就那么突然的，白建芳突然站起来，走到朱敏锐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迫使她的双眼注视着自己。
“你别忘了是谁生了你，养了你，谁都有资格恨我，你没有！如果没有我，你连来到这个世界的机会都没有！”
“你想想你自己做的好事情，自甘下贱的东西！”
朱敏锐突然浑身抖了一下，双眼变得猩红，白建芳的力气太大，她无法挣脱，却红了眼睛。
“我自甘下贱？”
“我自甘下贱？”
“我自甘下贱？”
一句话，问了三次。
“难道不是吗？你和那个老东西的事情，以为我不知道吗？”
“哈哈。”
这一笑，朱敏锐差点带出了泪水。
“原来你知道。”
“好，真好，原来你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白建芳冷意更深：“我怎么会生出你这么个下贱东西！”
那一刻，朱敏锐的双眼变得暗淡无光，嘴角的嘲笑却像是定格了一样。
在白建芳的面前，她不用说太多。
与别人而言，母女是至亲。
与她而言，母女是仇人。
她突然就想起那个隐忍的岁月，原来她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过问，任事态发展下去，只要不影响到她的事情就好。
任何人都不能成为她前进道路上的阻碍，就是亲生女人也不行。
必要的时候，这个女儿还是她用来讨好人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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