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闻此,那萧祁不由得剑眉一竖,一掌猛然拍于面前的八方酸梨木桌之上,只眼神凌厉,沉声怒斥道,
“住嘴!看看你这究竟说的何等浑话!身为堂堂一国之后,宫中之事又怎会与你无关!如此事不关己的态度,便是你一国之后该有的吗?”
“一国之后?呵……”
然而,闻得于此,我却只微挑了挑眉,随即,冷笑一声后,便淡淡垂下眸去,只随手把玩着腰际环珮,不愿再与其多言……
而身侧的那萧祁,此番可谓怒不可竭地冷然盯了我许久后,便终是深吸一口气,勉强平复了心中翻涌怒意情绪,沉声开口道:
“既然如此,朕也不欲与你多言,前夜丢失之宝至今尚未寻回,既然身为皇后,便理当为后宫所表率,故而,便从你栖梧宫开始,再次搜宫盘查吧……”
“说来,先前搜宫之时,都并未曾入寝殿探查,朕回去后,思觉可谓甚是不妥……皇后即是清白,便应当不介意他们入你寝殿细细探查一番吧?”
“呵,我还是那句话——即是陛下旨意,在下可不敢违抗,既然想搜,那便搜即是……”
闻得此搜宫之言,我却面色丝毫未变,只甚是淡然地把玩着腰际环珮之上的流苏,一副闲闲散散,听之任之的模样。
而眼见于此,于我看不见的角度,一直紧盯着我面上神色,分毫变化都不放过,以期能够从中望出些许端倪的萧祁,此刻,不由得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心——
望这苏慕的模样,不得不说,还真是坦然的过分了些。
难道,此番神剑丢失之事,当真与其无关?
此时此刻,原本确信此事定然与那苏慕脱不了干系的萧祁,在望见苏慕这一番甚是坦然淡定的作为后,却不由得有些怀疑动摇了……
但即便是如此,秉承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宗旨,他还是抿了抿唇,就此下定了决心,
随即只抬手一挥,便示意底下之人前去搜宫……
……
半个时辰过后,
眼见着那陆院判早已拟好了方子,随着那挽月静然侍候于一侧,
而那领命前去搜宫的禁军宫侍们,此番也已然是于上上下下、连丝毫缝隙都不放过的细细搜查之后,
便终是眼见着一人身着甲盔,一身挺拔魁梧地迈进殿来,单膝利落跪于那萧祁面前,垂眼行礼恭谨道:“陛下,搜宫已毕,并未发现不妥……”
“未发现?你们可搜仔细了?”
闻此,那萧祁此刻不由得颇有些不可置信,只蹙了蹙眉,忍不住再次确认道。
“是,陛下,这栖梧宫中九宫十二殿都细细搜遍了,并未发现有何不妥……”闻言,那一身魁梧的禁军将领此刻不由得垂了垂眸,将身子俯的愈发低了,只再次恭谨道。
“如此,陛下可放心了?”
眼见着那禁军将领垂首再次回禀过后,我不由得骤然一手落了手中正把玩着的环珮流苏,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随即,只微勾了唇,抬了眼,眸色翻涌沉浮不定地,直直望向那萧祁,可谓颇有些语气不明地道,
“不过,听着陛下这意思,我怎么觉着陛下是认定了我这栖梧宫有所不妥呢?”
“并未,皇后多虑了,朕只是想问个清楚罢了……”
闻得如此答案,那萧祁不由得淡淡摆摆手,示意那禁军将领就此退下,随即,便只眸色不明,淡声开口道。
“既然如此,这现如今宫也搜了,话也问了,在下是否可以回殿休憩了?毕竟,我这身子有恙,可尚无多余精力再与陛下多言……”
眼见着那萧祁话落,我只抬手抚了抚袖,便就此站起身来,随即抬眼望向那萧祁,浅淡开口道。
而望见我如此态度,那萧祁抿了抿唇后,也心知今日乃是自己过分了些,
故而也并未多加指责,只颔了颔首,顺言道:“自然,皇后身子有恙,便早些休憩罢……”
说罢,便见其就此站起身来,抬步往外走去……
然而,眼见着其即将跨出殿门之际,
却见那萧祁忽地于殿门处顿下身形,回眸朝此望来,
冬日暖阳此刻于其身后倏地尽数挥洒进来,氤氲背光之际,让人有些望不甚清楚其面上神色,
只闻得其静默稍许后,终是出声开口道:
“还有一事,朕差点忘了,据底下来报,你父兄骨骸如今已至邯城,想来不日后估摸便能返京,如此,便先来知会你一声,以便到时候出城相迎之际,你好有所准备……”
……
眼见着那萧祁身影此刻已然消失在殿门之外,
那随侍而来的一大波宫侍禁军们,此刻,也已然随着那萧祁尽数退出栖梧宫外……
于是乎,这偌大的栖梧宫内,便终是又回到了静谧安然的状态,只唯余我与那挽月,以及那尚且不知藏身于何处的沧肆这寥寥三人,
只就此,重归一片空空荡荡……
而眼见于此,那静立一侧,一直紧盯着我与那萧祁对话的挽月,此刻不由得终是忍不住地迈上前来,烟眉微蹙,冷汗微濡,只满面担忧地,出声朝我唤道:“小姐……”
……
闻得挽月此番出声轻唤,我不由得瞬间收回自己那有些飘远的思绪,只回眸轻笑道:
“无碍,我自是知晓其此番搜不出什么东西来,方才如此坦然的答应其前去搜宫的……”
当然了,能搜出些什么呢?
思及至此,我不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