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氏看着苏溪三言两语的讨得这夫子两人的欢心,内心自然是不耻至极。
朱唇却依旧保持着固定的微笑,接过茶也优雅的呷了一口“黄绢,把我那汉白玉的镯子拿来”
苏溪诧异,朱氏怎么会给自己那么名贵的东西?
于是不安的看着陆云齐,后者淡淡的站在那,良久才点点头“还不快谢谢母亲!”
朱氏差点气得呕血,“母亲”这个词汇,是她这辈子都膈应的话语。
可偏生陆云齐总是喜欢这样叫她,一片痴心枉然总是空许。
苏溪总是觉得这个继母看自己的目光虽然亲热,却带着几分不真实的打探,让人不适。
“这便是弟妹吧!四弟真是好福气!”说话的妇人大约三十出头,做着一身秋色的褙子,立领的襦裙包裹着她丰腴的身子却并不显得胖。
一双美目带着笑意,亲切的扶起苏溪边说道。
“这是大嫂,白氏”
苏溪闻言,俯身行礼“苏溪,见过大嫂。请喝茶!”
白氏接过,从丫鬟手里接过了一个红色信封递给苏溪,带着几分打趣的道:“祝贺四弟与弟妹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谁不知道陆云齐出了名的克妻克子,这苏溪昨日刚嫁进来,外面早已经开始设置赌局了。
纷纷猜测这个花一般年纪的新夫人能活多久,很不巧,白氏也买了注。
“谢谢大嫂!”
接下来,是较为清瘦的二嫂刘氏。
陆云齐一共有三个哥哥,大哥陆云涛,乃是公爹前妻孟氏的嫡长子。现在承袭了陆禾言的爵位,封临淮候,官至户部尚书。
二哥陆云海,乃是妾室张姨娘所生,不过年少失足落水而亡。
痛失爱子,张姨娘也精神奔溃了,现在一个人住在梅园从不出户。
三哥陆云栾,比陆云齐略大一岁,乃是秋姨娘所生。现在跟着陆禾言进入了军机大营,官至通判。
三嫂看起来端庄贤惠,到时和前面两个嫂子不大相同,说话也是细语轻声的。
而最小的妹妹,便是朱氏所生现在也快十三了。据说今日身体不适,差遣了丫鬟过来送了苏溪一副“百子图”。
余下的便是其他旁支的叔叔婶婶,嫂子弟妹的。
陆云齐在家族里也算是辈分高的,苏溪虽然在妯娌间年纪最小,但是也当了一句“四婶”。
最小的孩子,还得叫一句“四叔婆”
苏溪笑了一早上,和妯娌们匆匆见面后大家也会心的散了去,一旁的陆云齐早就不耐烦这些应酬了。
连连冷着脸,双手抱胸的坐在椅子上,凤眸轻闭。
陆禾言见他神色疲惫,略带着不悦于是好心的提醒道“要不,早点回去吧!我也累了!”
陆云齐点点头,转眼看见苏溪在一堆华衣美饰中,恬静的淡笑着。
人群中,唯独她淡妆却艳压群芳,柔柔弱弱的站在那里像一朵花一般的细弱。
苏溪似乎感受到了自己灼热的目光,红唇微扬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陆云齐不由得想起昨夜,苏溪——只怕也累了。
为什么要她劳心劳力的去应付那群妇人?自己娶她是因为想保护她,爱护一辈子的,可不是让那群三姑六婆品头论足的。
陆云齐再也忍受不了,上前一个箭步走到了女席,对各位女眷冷冷的扫了一眼,沉声道:“各位,抱歉了。改天再聊,我夫妻二人还有点事。先走一步!”
突然的冰冷,让气氛一度下降纷纷尴尬不已。
苏溪微诧,便被他抓住了手带离了那个地方,转身的瞬间……苏溪似乎是懂了,感动不已。
远离了人多热闹的地方,陆云齐也不必顾虑别人的眼光一个转身打横抱起了媳妇的娇躯。
后者惊呼,裙摆在半空中飘逸出唯美的弧度,随后一双小手紧紧抱住他的颈子诧异道:“你做什么?”
陆云齐懒懒的看了她一眼,大步走回主院只留下一句温和的声音:“你累了!睡吧”
苏溪抓着他的衣服,面上微红,说不累自然是假的。
昨夜折腾得太晚,今早又被*了一番。方才走路时她都是强忍着,可浑身酸痛无力,双腿软绵却还是得屈膝行礼,挤出一抹新妇的谦羞笑容。
陆云齐这样一说,她真是无地自容只好闭上眼睛,装睡起来。
许是他的怀抱太过温暖,苏溪不知不觉,渐渐的便睡了过去。
……
天色昏冥,乌云席卷了整片天空,一声惊雷轰然让沉睡中的人惊吓醒来。
外间的灯,折射在珠帘上,被风雨吹拂撞响,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而里屋却是温暖一片,红帐内,一双缠绵的身影相拥而眠。
陆云齐汗湿的鬓发亮泽不已,一双凤眸更是漆黑深沉。这样的他,像暗夜的豹子,危险而魅惑。
苏溪掏出枕下的白绢,细细的给他擦去额上的汗珠,嗔怪道:“生病了怎么办?”
陆云齐径自从她身上下来,将宽阔的背展现在她眼前,慵懒至极“这里!”
苏溪会意,微微侧身便看见他古铜色肌肤上纵横交错的伤痕,层层叠得,还有方才她情之所至留下的痕迹。
“啊齐~以后,我来保护你!”苏溪轻柔的落下一吻,滚烫的泪水落在他的背上,后者哑声淡笑。
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柔顺无比的青丝,带着她特有的香味只有在两人亲密时,若有似无。
陆云齐累极,沉沉的睡了过去,梦中全是苏溪滚烫的泪脸,傻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