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若把自己的脑袋从他怀里拔出来,立刻换了种攻势,仰着头闪着如水清眸娇滴滴的来了句:“休想!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一个刚刚还晕倒的人,乖乖在家给我呆着,又不是出去旅游,是抓坏蛋!”
“旅游有什么好的,趁年轻,过一把抓坏蛋的瘾!”
秦江澜皱起了悬针眉,苦口婆心威逼利诱,苏文若半点不让步,软硬不吃,他对这妞毫无办法。
原本打算连夜开车出发,结果因为苏文若死活要跟着,只好早早的休息,改为了第二天才走。
公司的老司机赶来开车,李承郁也来了,他认识那个洗车店的员工,路上还可以和司机轮换开车,秦江澜和苏文若坐在后排,开着长途车前往某处偏远的山区。
车程约莫十五个小时。
苏文若不明白秦江澜为什么不乘飞机,要开这么远的车。
然而到了那个地方之后,她才明白,那里的机场只到市里,还要再开五个小时的车才能到达目的地。
想想也确实是,如果乘飞机过来,那接下来就要打车去到那个山沟里,去的时候还好,回程的时候,山里可打不到车。
所以自己开车去,是最方便最明智的选择。
她也不明白,秦江澜为什么要自己赶过来。
抓坏蛋,有警察,还有“特工队”,为什么连一个人都带不回来。
然后等他们在第三天,去到那个山沟沟里的时候,她才知道,是真的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这个村子,整村子的人,护犊子!
简单的说,就是民智未开。
他们可不懂什么是法律,警察来了,全村人就拿锄头镰刀木棍出来堵住路口。
一位八十多岁的老村民,还卷了个树皮筒对外面喊话:“你爷爷我,当年就是这样打退了计划生育执法队的!”
村民不懂法,但警察懂法,沟通了好几天下来,好话说尽,完全是对牛弹琴,说多了,里头往外面扔石头,扔牛粪。
卷着树皮筒的老村民还喊了:“再废话,就往外面扔狗!”
民警无奈,试图用武力警示,就被几个年轻的“不懂法”的村民,给拿手机拍了下来,然后变成短视频在各个群聊里相互转发。
警察守了几天,硬是没法进村。
“特工队”找民警队长商量,由他们冲进去强行抓人,他们是社会上的人,没有公职,不怕被拍。
但民警却严重警告他们那样是犯法,不准“特工队”介入,说这是警察的职责,谁敢轻举妄动,连他们也统统抓起来。
“特工队”只好给秦江澜打电话,告知这边的情况,请示他是要自己强来,还是等民警强来。
结果秦江澜自己赶了过来。
这个村子很特别,数百户人家挤在山腹之中,看这规模,大约是老村民当年抵抗计划生育执法队的结果。
村里全是用石头砌成的屋舍,整体就像一个缺了口子的大勺子,里面挤满了一只只石头屋子,而那缺口就是整个村子的村口。
美是美了,但村民只要占了那条通向山下公路的村口子,就谁也进不去。
“特工队”的人在村口外头的路边蹲着,约莫有十几二十个人,也已经守了好些天。
看起来对秦江澜还算是忠心耿耿。
“人在村子里吗?为什么之前警察都找不到人,还去机场火车站去找?”
秦江澜一下车,就喊过“特工队”询问。
“特工一号”是古惑仔的老大,连忙小跑到秦江澜面前,压低着声音说:“是在里面,但不在村里,之前警察蜀黍也暗访过,那人不是藏在村民家中,就以为不在这里,后来我们蹲守了几天,发现是在村子背靠着的那座山上,山太高太大还陡,山洞也多,报告了警察蜀黍,试过上山,面生引起了村民的注意,被轰出来了!我们想摸进去,警察不让去!说这是他们的工作,不准我们瞎掺合!”
“晚上呢?村民白天能守着,晚上他们也不睡觉的吗?”秦江澜皱着眉头。
“晚上守的村民倒是不多,闯进去就能把村民全部给招出来,就算进去上了山,也摸不着路啊,山高路陡两眼一抹黑,人更难找,打了灯,也看不见多大地方。”
“特工一号”说的是实情,如今已经成了两难境地。
这么下去,那人早晚从山上翻到不知哪去。
“那大山后面是什么地方?”
“山后面?与邻省交界,我们花了几天时间饶过一圈,都是悬崖没有路!”
听到这种现状,似乎除了打架之外,真没有别的办法。
苏文若很替秦江澜担心,她一直在车里,秦江澜压根不准她下车,说是万一打架了,怕伤着她。
还让司机和李承郁在车上看着她。
“有烟吗?”秦江澜问特工老大。
“有有有!”特工老大掏出了被挤压的皱巴巴的烟盒,还殷勤的拿出一次性的打火机帮秦江澜点烟。
秦江澜从不抽烟,这会儿居然跟古惑仔要烟抽,苏文若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江澜怕是要自己出手。
果然,秦江澜抽了两口烟,就皱着眉头把烟扔在了地上,踩灭,估计是烟的档次太低,多抽一口都不愿意。
随后就听他拿出手机,开始打电话,在山路上边走远边说,似乎说了很长一段,再走回来的时候,听见他还在说:“对,你让同志们下山一趟,然后再上来处理现场就行了,别的不用管!”
苏文若听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