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澜满目幽怨的说:“在你的心里,他始终比我重要!”
明知他心里不再有她,苏文若也不想跟他争论于林重不重要的问题,可心里还是会觉得委屈,天知道谁在她的心里更重要,这根本就是两码事好吗?
她微微垂下眼眸,再抬起来时,已没有了那点稍纵即逝的委屈,故作冰冷道:“我问你,你除了想把简小玖推上持股员工代表进入董事会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准备?”
秦江澜没说话,而是发动了车子调头,开出了帝景苑。
苏文若没有理会他把车开动,只以为他是想用专心开车来当借口,缓冲她咄咄逼人的追问。
哪怕他不愿意回答,她依然要问出来:“你不止安排了简小玖,还有易君瀚!”
她一直觉得,原本在这栋大楼的三十四层,那里办公的其中一家小软件公司,那个九零后小老板易君瀚,突然毫无预兆的买走了秦江澜2的原始股,这事表面看似正常,可也太巧了些。
秦江澜不至于缺那点出让股份的钱,可仅仅为了一块办公区域,公司不是秦江澜一个人的,他为什么需要那么慷慨,自己单独出让2原始股,而且,秦江澜在跟易君瀚谈办公场地的时候,都是他一个人在完成,于林全程都没有参与。
不仅如此,苏文若一直还有个疑问,当时她发现自己办公室门被钉上了cfo的名牌,觉得这个锅盖太大无法胜任,抓了秦江澜和于林去会议室开会,他们顺势聊起了股份,易君瀚是跟在秦江澜身后进来的。
这倒没什么,毕竟易君瀚这个人,是秦江澜去接触的,可是当时于林说了一句话引起了秦江澜的不满,这就非常奇怪。
那时候于林说,易这个姓,在他的周围算是比较少有,以前倒是认识一些易姓的朋友,现在也都没有来往了,看到易君瀚也姓易,他莫名的有些熟悉的亲切感!
苏文若那会儿对于林说的这话,并没有多少异样的感觉,本就很寻常的人与人之间的客套话,陌生的人坐下来,总要找点话题聊开不至于冷场。
可是秦江澜当场就接住了于林的话,让于林不要这么损人。
这句客套话怎么就成损人了?
可于林当时还回了句,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让秦江澜别这么认真,还说,不然几个大男人挤在一起聊些什么?于林还跟易君瀚道了个歉,说不要介意之类的。
苏文若那时候听的云里雾里,不是太明白他们两个人打的什么哑谜,明明很寻常的一句话,一个说于林在损人,于林自己还要为这句话跟易君瀚道歉。
所以在当时,她把这不合逻辑的聊天,理解他们有自己的交流密码,没有去深究。
如今想来,这个易君瀚,极有可能在那次租用办公场地之前,秦江澜就已经认识他。
可在那之前,秦江澜却装作不认识?
而于林跟秦江澜同事兼朋友那么多年,两个人身边接触的人,多多少少的都会有一些印象,大概是于林感觉对方有点熟悉,无意说说而已,结果没想到引来秦江澜那么大的反应。
这就足以说明,除了简小玖之外,易君瀚也是秦江澜的人!
如果是这样,秦江澜在选新设公司办公地点的时候,就已经开始铺垫他的谋划。
她突然觉得好可怕。
车子行驶之中,苏文若猛觉一下推背感,秦江澜急促的将车子刹在了路边,幸好她绑了安全带,才没磕到脑袋,胸前却也被安全带给勒的生疼。
他转头莫名其妙的看着她说:“在你的眼里,只要跟我接触的人,都是我的阴谋?那你是什么?”
苏文若眼神恨恨的飞过去:“我不过是你放出来遮挡于林的障眼法!”
车子重新开动,苏文若明显感觉车速比之前快了许多,他是在生气?
所以他故意想用自己装出来的生气,扰乱她的逼问,就像以前,她生气的时候,他就佯装的更生气,先入为主的强行用他的怒气来镇压,这样她就会傻傻的蒙圈,许多时候,她想追问的事情,因为被他的怒气突然打断,而忘记前面说过些什么。
苏文若暗自凄凉,心底在喊,秦江澜,你又给自己打掩护了,但现在不是以前了,我也不再是你眼里的那个傻孩子,这种哄女人的伎俩,不管用了。
但却不得不否认,因为他的车速过快,她没办法再强行逼问,生怕真的惹恼了他,在大马路上出点什么事。
想等他不那么抗拒的时候,再好好劝劝他。
苏文若这才想起来,自己今天是来劝他或者恳求他的,却用了个错误的方式选择逼问,明知他不会回答她的任何问题,却依然下意识的以为,自己还能在他的坚不可摧的心里渗进去一点可怜的小缝隙里躲藏,她觉得只要她生气了,就可以让他心软。
可他一言不发的开车,就是在告诉她,他不会心软。
苏文若极力压住自己不平静的呼吸,轻声喊:“秦江澜,你又要把车开去哪里?开慢点!”
片刻之后,车子慢了下来,在路边临时停靠,他叹了口气说:“你到家了,下车吧!”
苏文若扭头从车窗看出去,果然是停在香草庭小区大门外。
居然就这样被他送回了家。
他什么都没回答,她也什么都没问出来。
却落了个满怀凄凉。
苏文若在昏暗的路灯下走进了小区,身后的车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仰头凝视夜晚的星空,那些忽闪忽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