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郁如此明显的动作,显然是不高兴她刚才如此强硬质问**桐的态度,却又怒不敢形于色。
苏文若并没有去理会,而是转身去了秦江澜的大办公台上,从那一堆资料中,抽出了几张纸,再返回来。
递给了秦江澜,并站在他身旁,俯下身指着上面的文字说:“这张,是我们正准备收购那家公司客服邮箱近半个多月的邮件,有一封,是一个星期前,某位匿名人士的邮件,技术小哥黑进了邮箱,这是解码后的内容,秦总看看吧!”
这封邮件的接收时间,是一个星期前,就在发布会的前三天。
邮件内容,指名道姓直指秦江澜的公司,感烟探测自动喷雾系统在申请发明专利过程中,成功通过实质审查的原因,行贿了某些政府官员,并附上了一些所谓的“证据”,这些“证据”中,有聊天记录,有图片。
聊天记录可以伪造,只要自己弄两部手机,备注存入某个名字,自己跟自己说话,再截屏,这并能不算什么证据,只能忽悠一般的吃瓜群众。
而图片就更幼稚,仅有的几张图片模糊不清不说,连是谁都难以断定,看起来像是偷拍,正面的看不清脸,能看清人物的还在背面,只是几个男人在握手交谈的画面。
秦江澜没有说话,苏文若没有从他脸上看见表情有什么变化。
他其实在等苏文若接下来的话。
苏文若又拿出了一张纸:“这一张,是那家公司近期和银行比较有代表性的来往记录,在去年年底,他们的部分固定资产,已经二次抵押,但之后每个月只还给其它银行最低还款额度,也就是说,再后来从去年年底开始,他们是负债累累死撑过来到现在!”
晴天抬起了浓密的假睫毛,她的眼里一向只有柔和的春色,今天似乎因为苏文若乱七八糟的解说,已经在秦江澜面前,好几次忍不住要露凶光。
苏文若解释的东西,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似乎都没什么关联,也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可能是再也无法忍下去,晴天站了起来,还拿了自己的名牌手抓包,对秦江澜说:“澜,我先走了,不想浪费时间在乱七八糟的事情上,关于收购的事,可以回家谈。”
回家谈!
现在居然说的如此亲近了!
不过是一厢情愿地买下帝景苑秦江澜家隔壁的房子,做了个名不副实的邻居,就恬不知耻地说回家谈!
苏文若和秦江澜对视了一眼,用眼神告诉他,晴天不能走!
他懂她的,他会懂!
一直以来,他都能猜透她的心思,比一起生活五年的于林还懂她,何况就眼前的情况,她的眼神,已经如此笃定地告诉他,这里面有很重要的事!
秦江澜缓缓开口:“晴天,稍安勿躁,关于收购的事,还有些地方要商讨,你先坐,**桐,去给晴天小姐冲一杯咖啡。”
他一发话,**桐似乎得到了解脱,立刻小跑着出了办公室。
而晴天更是一脸的心不甘情不愿,又不敢翻脸,只好坐回了沙发上。
这个女人自然需要听秦江澜的,她在十年前,就已经失去了在秦江澜面前任性撒娇的机会,这点晴天心里比谁清楚。
因此,如果不是有非要离开的理由,晴天不会想失去呆在秦江澜身边的任何机会。
苏文若似笑非笑的看着晴天说:“晴天小姐,急了吧?你也知道会被戳穿了?”
晴天一听这话,顾不上在秦江澜面前总是刻意的一身柔婉,怒不可遏道:“苏文若,你到底想说什么?请直接把话说明白,别在这里装神弄鬼!”
“你说的太好了,马上就知道谁是人谁是鬼!”
苏文若不让晴天走,她自己却退了出去,回她的位置上拿了笔记本,转身看见**桐端着咖啡在一旁默不作声。
她紧皱了下眉,狠狠地剜着在她眼里如同朽木的**桐:“**桐你过来。”
**桐端着咖啡,战战兢兢的走到苏文若身边,眼神躲闪,手还在微微抖动,咖啡都溢出来不少,没敢跟之前一样,听见主人的喊叫就巴巴地问什么事。
苏文若见那德性,气的更是连骂**桐的兴趣都没有,厌恶地说:“烂泥扶不上墙,**桐,你给我听着,进去该说什么说什么,这样或许我就不会赶你走,但如果你不老实说话,就必须滚蛋!听明白了?”
**桐惊慌不定,形同末日般拼命地点头!
苏文若进了办公室,苏文若把笔记本接上了一旁的大电视,开始翻找文件夹。
**桐端着咖啡,心惊胆战地去了晴天跟前,颤着嗓子说:“晴天小姐,你的咖啡。”
晴天似乎很在意苏文若在捣鼓什么,连最基本的回应**桐的礼貌说声谢谢都忘记,不时还偷偷看一眼秦江澜的脸色。
而秦江澜的脸色似乎一直都没有太大的变化,这让晴天放心不少。
苏文若在笔记本上点开了一张图片,上面是一个年轻的男人,拿着标有某某平台的话筒,她指着上面的人说:“好了各位,看这里,上面这个记者,你们应该都有印象,是发布会现场刻意抹黑我们公司,提各种毫无根据尖刻问题的那个人。”
秦江澜点头,表示记得这个人。
李承郁也跟着点头,**桐抱着双臂缩着站在角落里默不作声。
只有晴天瞪着大眼,一丝慌乱从她的眼中稍纵即逝。
苏文若接着说:“就在上午,黄鼠狼给我来了个电话,他说见到这个记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