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恐怖悬疑>开拓者之歌>17、卖花小姑娘

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的通风口发呆,想起了在奥林帕斯医院病房初识塔西娅的场景,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在干什么?此刻是不是也像我想她一样在想着我?她送给我的那把us就放在床头,枪体有点灰旧,反倒渐显出杀器应有的峥嵘。那根用塔西娅发辫编织成的防滑缠带还绕着,让枪看起来不至于太单调冷酷。

我拿过枪,把防滑辫松下再重新缠绕好。这段时间的颠簸使它已没有了原本的金黄秀艳,有几处还被烤得枯焦了,与当时想比暗淡了不少,比它更为暗淡的是旁边阿芙米尔的脸。

“阿芙米尔……”我轻喊了几声她才听见,抬起头来,眼神如一潭死水,深幽无尽。

“阿芙米尔,你这段时间太累了,休息一下吧,回纳波利看看你妈妈……”

“不,不用,指挥官,这里还有很多伤员要看……”

“你精神状态不是很好,不如放个假好好休息一下……”

“不,指挥官,我没事……”

“嗯……你是来帮我换颈椎器的吧?”

“对啊。”

“那你为什么拿注射器在我手上扎那么久啊?”

“啊!对……对不起……指挥官!我……我不是故意的……”她慌乱的把注射器拔下,起身将我扶起去拆颈椎器。

“阿芙米尔,你说阿诺德真的救不回来了吗?”

“救回来又有什么用……”身后传来她若有似无的回答声。

我想她一定是被打击的绝望了,就算不能让阿诺德完全康复至少也算有个精神寄托,怎么会没用呢?我现在也找不见塔西娅,但抚摸着那缠绕枪身的防滑辫就总感觉她一直在我身边一样。

“阿芙米尔,我理解你的心情,我也有爱人。你知道吗?在这个世上我无亲无故,她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她有一头美丽的金发,是我唯一的牵挂。她现在也许在前线,也许是敌后,总之我就是不知道她在那里。只要没事做的时候,我老是会想着她,我就是为了她……”说着说着我突然觉得有些不大对,说不下去。

我一直认为,我是为了塔西娅才来到这里与联盟战斗,只要在敌人背后打得越凶,她就会越安全,这是一场为了家庭、亲人、爱人而投入的正义战争。但是!仅仅为了拯救自己的爱人,就能理直气壮的让阿诺德与阿芙米尔生死天隔?那些为此丧命的战士、被我们消灭的敌人……他们的家庭、亲人、爱人间的生死离散就因为我想让塔西娅安全一些?这不是荒谬吗?并不是说我不来长春地区阿诺德就不会死,就算不派我来,石河也会派别人来,但现在阿诺德确实是为了我而战死的,就惨死在我面前……

阿芙米尔在背后的动作慢了下来,定是等着我把话说完。我羞愧得不敢转头,更加不敢再说下去,不单是对阿芙米尔失去爱人的愧疚,也有我与阿诺德这段时间共事的缅怀。虽说相识时间不长,但男人间的友情,还有什么能比得过一起经历磨难、嫖.娼之后来得真挚?“对不起,阿芙米尔,是我的错,是我无能,没能指挥好……”

“不,不,指挥官,我不是怪你,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哥哥说当时见你时都认不出你了,你自己都伤得那么重……”她声音像只受惊的羊羔,茕茕娇怜。

换好颈椎器后,我靠在床头继续胡思乱想前面的逻辑。有些人的命运似乎已经注定了,就如阿诺德,而我的命运呢?

三天后我可以下床了,利姆前两天带人到附近寻找新的野外驻地去了,只剩下华莱士的一些人与部分后勤班的人在这个叫阿拉坎特的镇上。我让阿芙米尔陪护我出去走走,我并不是个安静得下来的人。

这是个与纳波利类似的陨坑城镇,规模小了许多,只有三环隧道街,街的长度也短得多。我所在的医院地处第三环的市政街,上了中环的商住街才相对的稀稀疏疏能多见到几个人。跟纳波利镇的热闹根本不能比,倒是和大峡谷的纽沃德差不多,店铺零碎、朴实无华,最像样的一家是出售基因种苗与有机化肥的商铺。

出了外环住宅区准备上通道出口看到六七名守卫把守着通道口,凡是入城的人都要核实身份,盘问来历,关卡外排着一条叽叽嚷嚷的队伍,看样子都是附近的平民。

“长官!”塔纳特过来招呼道,带头勤卫既然是他。我问这是怎么回事,他说是雷奥哈德吩咐实行管治,那些安保守卫都是洪青帮的人。我点点头,也许是出于安全考虑,总之我觉得雷奥哈德的决定通常还是比较稳妥靠谱的。

谢绝了塔纳特要派人保护的好意,与阿芙米尔出了镇入口。挤过镇子周围熙攘的人群,眼前一亮,道路四周山上是一阶阶成片白绿相间的梯田,就像姑娘头上被梳理得一丝不乱的发盘。此时更多的防寒棚正在开启,群山渐渐换上绿装,开启了滴灌系统的地方被阳光一照,渲染起了稀稀雾气,宛如绿野仙踪里的原野。

“这样多好?许多年后,等粮食足够了,这里也许会成为绿色森林,有吃有喝的,为什么要打仗呢?”对着如此美景感叹。

“人生的意义在于追求自身的价值,这种价值不应该只局限于有吃有喝,或者物质享受上……”阿芙米尔搀扶在我身边说。

“能安居乐业不好吗?如果没有战争,阿芙米尔,你这个时候也许在长春城里做见习医生,然后与阿诺德……”我声音低了下来,没有说完,意思她自然懂。

状态提示:17、卖花小姑娘--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