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夜莺的死不是没有意义的，她是我身边唯一一个没有被我控制的人，我把她当做挚友，我知道她的一切而她却觉得无法知晓我的一切，所以说我一直都是孤独的。
我……抱歉我不知该怎么描述，但夜莺自杀的那一刻我才明白……虽然她不理解我，但我并不孤独，不是谁都能那么果断为我去死的。”竹影断断续续说完，抬起手优雅地摸了一下眼角，笑了一声：“看看多么可笑，我身边唯一一个意志自由的人并不理解我，而最理解我的是我最大的敌人。”
“没想到你会露出那么难看的一面，我还以为任何人的死都无法让你流一滴眼泪呢。”柳夕月耸耸肩，拿起杯子喝水的同时，用余光打量竹影。
放下杯子她做了一个总结：“或许你该让她知道她并没有受控制，那个时候她或许会尝试着去理解你，在她以为自己受控制的时候，她就会觉得你不会暴露自己的真实想法，也会否定自己心里对你的一切印象。”
“说了这么多有什么用呢，或许在碰到下一个夜莺的时候，我可以尝试着这么干。”竹影平静下来。
这个时候门开了，陆修走进来：“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你真是一个冷血无情之人，如果我现在告诉你夜莺还活着，你会有什么反应呢？”
……
这是一片广阔的草地，属于华国北都有关部门，这个草地被一大片建筑群包围着，而这地方就是有关部门的总部，至于何珊珊现在站立的地方，则是烈士的目的。
何珊珊红着眼盯着那墓碑，他一生所有的成就都被浓缩为简短的话语，放在了那狭窄的石头上面，最为醒目的倒是那并不重要的头衔，李贺长官。
将来会有很多人经过这个地方，那些新加入有关的新人会和当初的自己一样，满脸崇拜地看着这些墓碑，看着上面的头衔，将那些简短的经历一眼扫过，在看到某个导师或长官的墓碑时，才会出声问“他是谁？”“他做了些什么？”
会问出这种问题的人便是还没意识到这个头衔的沉重。
他们只关心那传奇一般的人生，并以此为目标憧憬着。
何珊珊自然不会怪这些新人，因为她当初也是这个样子的。
“这里就是有关的烈士墓园了，抱着敬意去看看前辈吧，就是有他们的付出，才有了华国的今天，如果你们没加入有关，那你们永远不会知道这个社会有多黑暗，而之后你们会知道的，你们不但会见到那些黑暗，还会明白谁将这个黑暗与光明分开。”
一模一样的话语，曾经何珊珊也听到过。
这头朝入口看去，穿着崭新制服的新人们被人引领着走了进来，何珊珊看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无比熟悉，他们安静地参观这么墓园，眼睛里却闪烁着兴奋的光。
对他们来说，死亡很陌生，也并不能直观感觉到悲伤，更吸引他们的是故事。
一个年轻的男生走过来了，他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在进来的人里格外显眼，能以这个年纪加入有关部门，那的确是相当有天赋的。
然后他一边看着墓碑，一边走到了何珊珊的身边，因为何珊珊的个头，他并没有看到对方。
“别过来了，前面有人呢。”
直到何珊珊提醒他才停下脚步。
“不，不好意思。小……小孩？”男生惊异的打量着何珊珊，然后发现对方也穿着和自己一样的制服。
她比自己还年轻！看来是很厉害的异能者。
“你也是这这届加入的吗？”
“别以为这是上学，没有这一届那一届之分，只有几几年之分。”何珊珊冷冷道。
她的态度让男生有些不满，不过他并未发作，而是顺着何珊珊的视线看向那墓碑，墓碑上写着几行小字和一个头衔，小字他直接略过，看了那个头衔，是长官！
名字是李贺。
然后再往旁边看了一眼，看到旁边那个墓碑的头衔是导师，这是比长官还要高的头衔，甚至他们就是有关的化身，这样的人一定做过非常惊人的事情吧。
男生的视线往下移，下面也是一行小字，只不过那行字比旁边墓碑的还要少，只有一句话——他曾经是位将军
“什么嘛，什么都没写。”男生扫兴道。
看了看李贺的墓碑，上面也只写了修罗驱逐战这样的字眼，并没有详细写明具体过程，看起来给人的感觉就像在看一个个毫不了解的学术术语。
本想着看些振奋人心的故事，结果这些人的经历甚至不如一个普通战士来的有趣。
“年轻人，不要用那种眼光看这些墓碑，你的眼神简直就是亵渎！”何珊珊冷冷道，她凌厉的眼神让对方心头一颤。
然后那男生才反应过来：“你年纪比我还小！凭什么说我！再说了我也没做什么！”
“何师姐！”那个领队跑过来说打招呼道。
听到领队叫眼前这个小姑娘师姐，那个男生惊呆了，愣在原地张着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
何珊珊看了领队和那男生一眼，冲领队点了点头：“我也快走开了，你加油吧。”
“是！”
男生看着那娇小的身影远去，转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