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恽夜遥料到婆婆会趁着他离开,到楼下去找宁钥,而且婆婆肯定知道宁钥要从哪里进入密室?因为他们和宁钥的交谈,婆婆大部分都听到了
恽夜遥迫不得已欺骗了宁钥,但是宁钥无法靠绷带人意识到全部的真相,所以必须有一个知情者告诉他,这个人就是婆婆,在这个家里,对于苏步和他孙子的事情,没有人比婆婆更有发言权了。
而且,在刚才的谈话中,婆婆隐瞒了小步回到莱卡翁别墅之后发生的事情,让她为了保护孙子而去见宁钥,也是让她说出全部事实的一种方法。
现在恽夜遥靠在婆婆的房门口,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发呆,莫海右走出来问他:“你不担心婆婆吗?万一宁先生对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怎么办?”
“小左,宁先生不会的,婆婆的话只会让他感到悲伤……”
“你就对自己的判断这么有信心?”
“小左,你知道吗?今天早晨,在森林中小蒙一直在质疑,他说我不能用直觉来左右破案的过程,来左右你的思考!可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我的直觉能够左右什么?我一心一意只想着要帮助你们,要学习更多的东西,能够让自己站在你们身边而已。”
“小蒙的话我知道是无心,你们也是因为相信我,才会放弃直接抓捕的机会,和我来到这栋别墅里探究真相。可我依然很难过,小左,看到宁钥他们三个人的爱情,仿佛让我看到了多年以前蒋兴龙、梁泳心和程楚的爱情。只是程楚选择了用付出来让爱人记住,而这个绷带人选择了用杀戮来夺回爱情,一步之差的私念,造成了无可挽回的结局。”
“小遥,”莫海右从背后拥上恽夜遥的肩膀,他想了一下,还是改口喊道:“……小右。”
这个称呼让恽夜遥热泪盈眶,他有多少年没有听到小右这个名字,连他自己都已经不记得了。
“小右,我不希望看到你难过,我……”
“卖命的人是我,看风景的人有什么可以难过的?二位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可以跟我一起下去解决一下现场问题吗?”谢云蒙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出来,吓了恽夜遥和莫海右一跳。
法医立刻恢复了一脸严肃的表情说;“谢警官,你把犯人一个人留在下面不怕他逃跑吗?”
“法医先生,这一点不用你提醒,犯人已经被我铐起来了,宁钥和婆婆现在也很安全。赶紧下楼吧!”说完,谢云蒙狠狠瞪了一眼莫海右,顺手拉过恽夜遥就往楼下走去。
莫海右看着他们的背影,感觉自己的感情之路似乎也很坎坷,他叹了一口气,回到房间里去准备带上小女仆腾腾一起下楼。
在楼梯上,恽夜遥抱怨着:“小蒙,不要用这么大的手劲,骨头都快被捏断了!”
“少废话,没看见我很生气吗?”
“你今天从森林里到现在就一直在生气,刑警先生,我想请问你什么时候变得气量这么小的?”
“我从来气量就没有大过,你有意见吗?”谢云蒙回头狠狠说了一句,不顾恽夜遥的惨叫,一溜烟拽着他下了楼。
这个时候,莫海右刚刚拉着小女仆的手,小心翼翼把她带出房间,他一边用轻柔的语言在腾腾耳边安慰着,一边慢慢引导她向楼下走去,莫海右很清楚,要让小女仆放下负担,就必须让她知道所有的真相才行。
而且还不能从他们口中说出来,要让小女仆思念和害怕的人亲口告诉她。这样她才会死心塌地的相信,并且突破心理障碍好起来。
——
绷带人摆脱宁钥冲出密室之后,自然是被正在等着他的谢云蒙逮了个正着,绷带人怎么可能是谢云蒙的对手,没几下,他就被刑警单手擒住了后颈,一只手也被扭到背后。
发出一声不自觉地痛呼之后,绷带人居然张开嘴就去咬自己的舌头,谢云蒙一惊,随即放松了力气。绷带人抓住机会从地上爬起来,后脑猛地向谢云蒙下巴处撞过去,看上去用足了力气。
谢云蒙条件反射向后一闪,松开了压着他后背的膝盖,本来以为绷带人会立刻站起来逃跑,没想到这家伙比想象中的要疯狂得多。他居然一个翻身,人还没有爬起来,就顺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碎木片像谢云蒙胸口扎过来!
刑警当然不会让他得逞,一只手回防迅速将绷带人手中的凶器打掉,然后捏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向他肩膀上抓过去。谢云蒙始终没有真正攻击,只是在控制和躲避,因为,这个绷带人身上的伤实在是太多了,连谢云蒙也不忍心再给他添上新伤。
可是谢云蒙的退让并没有引起绷带人的关注,他反而更加疯狂地向刑警进攻。看见自己的手腕被钳制住,绷带人索性双手死死抱住谢云蒙的胳膊,张开嘴巴就一口咬了上去。
谢云蒙猛的一抽手,他的力气让绷带人完全没有预料的,毫无防备的身体瞬间跟着谢云蒙的手臂向前倾倒,张大的嘴巴眼看就要磕到地板上,谢云蒙眼疾手快,翻转身体的瞬间,单手伸到绷带人肩膀前面一把将他捞起来。
没想到眼前的人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刚刚脱离险境,就趁着机会死死咬住了谢云蒙用来环抱他的那只手,手背上一下子就沁出血来。
谢云蒙吃痛,想要反手一掌打在绷带人的后脑勺上面,可是他手刚举起来就停下了,转而弯曲五指,一把抓住绷带人的后领,将他整个人向上提起。
由于失去重心,绷带人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