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个石材公司,明面上自然看不出跟邵和平和石三勇这两人有什么关系。
山上在开工,上山的那条路扩建却还没什么动静,也不知道刘祖良跟市交通局谈得如何了。
张文定对这条路还是关心了一下的,他没去市交通局沟通,以他的关系,想在开发区打听点东西,难度不大。不说别的,石三勇可还兼着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呢。
市交通局的款子不是那么好要的,开发区里很多人都听到了些传言。
刘祖良也很苦恼,在随江市里面,他的靠山是市长高洪,但干工作,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找靠山吧?他才到开发区来,一件大事没干就找高洪求援,那也太丢人了。
可如果紫霞山上山那条路都搞不定,那对他的威望无疑是一个相当沉重的打击。
这个事情,真是令他纠结不已,却也不得不表态,那条路近期就会动工——他倒是想拖一拖呢,却不想承受市委一号陈继恩的怒火啊。
对于刘祖良此时的心态,就算不听石三勇分析,张文定也能够猜到一点。心想姓刘的敢说那个话,如果市交通局搞不定,说不准真会直接到省里找交通厅走点路子呢。
当然了,也不排除他动用开发区自己的钱来修路的可能——虽说修路确实费钱,可上山的路毕竟不是高速公路,路程也不是很长,咬咬牙再贷点款,开发区也能自己干了。
只不过,开发区自己干的话,少不得又会向辖区内的企业摊派了,而且,刘祖良也落不到个好名声——徐莹干一把手的时候修路都是从市交通局搞的钱,你刘祖良难不成连个女人还不如?
想到刘祖良的头疼劲,张文定都有种请市交通局局长禾小冬喝酒的冲动。
想当初,张文定还希望徐莹能给他点指导,准备跟交通局碰上一碰呢。
现在看来,还是徐莹想得深远啊,这事儿跟自己这个市旅游局的副局长有什么关系?操那个空心干什么?借他刘祖良一百个胆子,他敢不把那条路修起来?
果真是关心则乱啊,幸好有个徐莹,要不然自己糊里糊涂找到交通局,那丢人可就丢大了。
以前传言好几个部门想在紫霞山的事情上搞风搞雨的,现在还没听到有什么事情。想必应该没问题了,要不是那几个部门不想得罪临近退休的市委一号,那就是紫霞山开发公司已经把工作做到了位,那几个部门拿人手短吃人嘴软,短时间内不好下手。
这样的情况,是张文定愿意看到的。
紫霞山的开发能够顺顺利利的,那他的工作也会轻松许多。
如果真有什么部门要刁难的话,他作为紫霞山旅游开发相关事务的负责人,肯定要帮企业去协调,那有多麻烦他是明白的。
然而还没平静几天,白珊珊就汇报了个情况上来。
紫霞山上修建游道的时候,市林业局去人阻止了,说是要游道绕路,重新设计,因为现在施工的一段林地上生长的是国家二级保护植物短叶黄杉,已经遭到破坏。
由于这个原因,市林业局作出责令紫霞山公司马上停工整改、补种所毁树木株数的五倍树木、并罚款五万元的行政处罚决定。
其实吧,旅游区内修建游道,多少确实会毁了一些植物,林业部门的人遇到这种情况了,一般都会采取移栽的办法——国家和地方的保护植物移栽,一般的植物毁了也就毁了。
像这种要旅游公司重新设计游道并且一来就重罚的搞法,做得就比较过份了,而且埋了后手——谁知道山上那些树哪棵哪类是进了保护目录的呢?交了罚款改了设计重新开工的时候还是逃不脱林业部门的手心。
紫霞山旅游开发有限公司虽然刚刚成立,可是却不是那么好惹的,几个老板都有来头。
李淑汶是宝岛的,是外商;苍龙柯那么年纪轻轻就把公司发展成这样,跟钟五岩说话的时候也是平起平坐的,想必来头不小;钟五岩的名字虽然没在公司中出现,但张文定敢肯定,钟公子绝对有股份。
林业局搞出这么一手来,很明显是相当不给这几个人面子。
紫霞山旅游的投资在随江来说已经是相当大了,况且旅游这个事情还有不同寻常的政治意义,在这种情况下,紫霞山旅游公司的几个老板可以说是跟市领导都说得上话的,被林业局这么一搞,心里会舒服?
不说别的人,单单钟五岩,他闷得下这口气?
脑子里想着这些东西,张文定嘴里问道:“紫霞山公司……是个什么意思?”
白珊珊摇摇头:“紫霞山公司根本没当回事,林业局的人一走,他们就继续开工了,今天上午,森林公安局就来人了,抓了五个人。”
“森林公安局?抓人了?”张文定愣了一下,好像听徐莹说林业局有多复杂的时候提到过这么个单位,属于林业公检法之一,但还真不怎么了解,平时也没听谁专门说起过。
白珊珊点点头,苦笑道:“是的,森林公安局,我了解了一下,是林业局和公安局双重管理的,听说里面的人以前都是林业局的,这两年才把编转成政法编。紫霞山公司那边,可能马上就会来人了……”
张文定头痛不已,林业局这事儿做得过份了,他摆摆手道:“你先下去,我了解一下情况。”
白珊珊走了之后,张文定本准备给林业局哪个领导联系一下,想了想,却一个电话打到了市住建局局长程遥斤手机上:“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