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给你打电话啊!”白珊珊的语气有些急促,显示着内心深处的焦躁和烦闷,“你帮我分析分析,出出主意吧。”
“我……”张文定迟疑了,这个主意,他发现自己也出不了,最起码这突然之间,他是真的出不了。
这个事情,要设身处地的去分析。
可是,他根本就没办法站在白珊珊的立场去分析,他的处境和白珊珊不同。而且,不管选择哪一个方案,似乎都有得有失,有机遇也有风险。
这其中的度,真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外人想要帮着做出决断,这是不负责任的。
最终,张文定吐出三个字:“我想想。”
“我是真的拿不定主意了。”白珊珊叹了口气,“我从参加考公务员的时候,就只打算天天在单位混日子,看上的就是公务员的工作稳定,生活安定,旱涝保收……我从小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也觉得自己当不好官。不过,后来认识你了,我这生活就像是……”
说到这儿,白珊珊顿了顿,然后长长吐了一口气,继续道:“我有时候就感觉吧,自己现在的生活到底是不是真实的,不会是做了一场梦吧。”
张文定笑着道:“肯定不是梦。你别乱想了,你能够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有多方面的因素,但主要的,还是你自己有这个能力,能够胜任这个位置!”
“我的能力都是你和老板培养的。”白珊珊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其实,我自己的能力,我自己清楚,没有别人认为的那么好,能够有今天,主要还是我运气好,遇到了你,然后你又把我推荐给了老板……”
“如果只是运气没能力,就算我再怎么推荐,老板也不会用你,用了你也会换掉你。”张文定直接打断了白珊珊的话,“别想那么多,把心态摆正!你好好考虑考虑,我这也帮你问一问……在这种时候,你一定要沉住气,不要急。也许……情况没你想的那么急迫呢?”
急迫不急迫的,不是重点,张文定这个话的意思,是在说,也许情况没那么糟糕,或许木槿花最终没有去京城呢?又或者,木槿花去京城了之后,所在的是一个非常要害的位置呢?
正厅在京城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如果所处的位置重要的话,那说一句话出来,就算是省里,也会特别重视的。
这就是京官的厉害之处!
“局长,你放心吧,我没事。”白珊珊的声音恢复了正常,道,“跟你说说话,心态就摆正了。你放心,不管在哪个岗位,我都不会给你丢脸。”
你这三句话就不离我,让我很为难啊!张文定情不自禁地以手抚额,最难消受美人恩,面对白珊珊这一份爱意,他真的很为难。
“你从来就没出这句话,然后又狠心转换了话题,“你也不小了,该找个人结婚了。”
白珊珊顿时就生气了,语气变冷:“你就那么怕我缠着你?”
这个坚决不能承认!张文定就赔着笑道:“你看看你,这就生气了……行行行,我不说这个了。啊,说工作,说工作。”
“哼!”白珊珊冷哼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气没消呢,还是不准备和张文定一般见识了。
“这个事情,你真的要好好想一想,想想你今后到底要过怎样的人生?”张文定就当白珊珊没生气,强行将话题给扯回了工作上,“你是想做一个生活型的女人,还是一个事业型的女人?你是向往平淡的生活,还是想干出一番成绩一展胸中抱负?把这些问题好好考虑考虑,相信你会有决断的!”
这个问题,话说了这么多,其实把问题本身又回到了白珊珊自己那儿,只不过,这个开导的思路,还是挺走心的。
白珊珊似乎真的已经没生气了,叹息一声,道:“可惜你没在随江了,要不然,我跟着你干就最好了。”
这个假设很美好,但张文定有点庆幸自己没在随江,要不然的话,工作上如果总是和白珊珊在一起,那年长日久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干柴烈火了。
张文定相信自己的定力,可是,定力却并非万能的,有时候,感性的因子,是会压过理性的因子的。
张文定和白珊珊之间的友情是很难得的,他真的不希望,这个友情毁在自己手里,把朋友变成了情人,就太扎心了。
他不缺情人,他只是没有什么值得交心的朋友——都是利益之交啊!
当然了,庆幸归庆幸,但该说的安慰话,张文定也还是要说出来的:“我也想和你一起工作啊,有你在身边,我会轻松一大截,不用那么累了。”
“那你把我调到燃翼去吧。”白珊珊立马就顺着这个话提要求了,“我不要正处级了,去燃翼,给你当副手,县委或者县政府都可以。”
这个都可以,指的当然是县委专职副书记或者常务副县长了。
毕竟,以白珊珊现在的职务,调到别的县,如果不进一步成为正处,也只有这两个职务才算合适——别的副职,就有点降职使用的意思了。
甚至,就算是县政府的常务副,多少也算是有点贬了——燃翼是穷县呢。
“我可没那么大权力。”张文定苦笑道,“你这么调过来,不仅仅跨了区县,还跨了市,得省委才有这个权力!”
“哼!不愿意就算了!”白珊珊又冷哼了一声,然后不等张文定回话,便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嘟嘟声,张文定心情骤然变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