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话,吴山为就有点心虚了,张老板你跟我说这个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你是想让我红口白牙去解决这个事情?
这怎么可能!
人家敢跟你开口要一百万,那就证明人家有那个底气,你现在把事情交给我,我也变不出来钱啊?
总不能要我找县里的娱乐行业老板一家一家凑钱吧?就算我是公安局长,想要这么干,也压力大得有点扛不住啊!
干娱乐行业的都有钱,随便找个老板,要个十万二十万的,还是能够要得出来。但是,要了这十万二十万,那以后对他的生意,就要更照顾了。
况且,吴山为到了燃翼县之后,虽然在县局内部在一点一点树立威信,但他本人,还真的暂时没有和娱乐行业打交道的打算——娱乐行业的老板们,找的都是县局其他人的关系。
对于这种关系,吴山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有些事情,本来就没办法杜绝,只要在可控范围之内,那就没问题。
吴山为下到县局来干一把手,是要想干出一番成绩,然后进步的,在金钱这方面,虽然不能做到完全清白,但还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所以,听到一百万,他还真的头大,再听到张文定要他解决这个要一百万才能够解决的问题的时候,他就更头大了。
“老板……”吴山为可怜巴巴地看着张文定,很为难地说道,“这个,你叫我干事,我肯定能够把事儿干好。但是这个,这个……一百万,我一时之间,真的找不出来啊!我跟县里的企业都没怎么打过交道……”
“谁叫你问企业去借钱了?”张文定听到他这个话,就忍不住冒火。
尼玛,这特么都什么素质,一遇到点难事,一说到钱的问题,就特么只知道找企业要,企业交了税收,还要给你们再上贡,哪儿来那么多钱给你们上贡啊?
招商引资搞出来的成绩,就是被你们这些经常打企业秋风的干部给一点点毁掉了的!
张文定是干过招商工作的,对于招商这一块的那个著名的传言,自然是相当熟悉的——招商引资的时候,政府是孙子,等到投资落地之后,企业就是孙子!
看看这个话,这特么都成什么样子了!
对于这种动不动就打企业主意的思想,张文定真的不是一般的生气。
不等吴山为说话,张文定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训:“吴山为我告诉你,别把你以前那些习惯带到燃翼来!燃翼现在要发展,离不开招商引资,离不开企业的发展壮大!咱们县的领导干部,有一个算一个,谁要是敢额外打企业的主意,我张文定就要打他的主意!他是要跟不上县里发展的步伐,县委县政府……不会等他!”
“老板,你放心,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吴山为背后猛然就浮出一层细汗,赶紧表态道,“我在这儿向您保证,县局的工作,都是为了县里的发展保驾护航,坚决按照县委县政府的指示精神办事!”
张文定狠狠地瞪了吴山为一眼,道:“你也是个老公安了,干工作,解决问题,要从你们的专业上下工夫,而不是一门心思就是钱钱钱!”
说着,张文定又嘀咕了一句:“好歹也是个公安局长,想平个事儿还要花钱,说出去还不够丢人的呢。”
吴山为总算是明白了,张文定这是要他用盘外招呢,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法,来让省台的记者知难而退。
见不得光的手法,吴山为自然知道许多。
但是,对方毕竟有七明两暗九个人,有很多盘外招就不能动用——见不得光的招数,当然不能在人多势众的时候使用,风险太高。
最主要的是,现在时间太短,最好今天晚上就搞定这个事情,最晚也不能晚过明天晚上,免得夜长梦多,那么,许多需要提前做准备的工作,就不适合拿出来使用了。
算来算去,能够动用的招数,实在是有限。再一个,这些当记者的,警惕性都很高,想让他们中招,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不过,这事儿虽然不容易,但是成功的可能性也还是有的,总比去弄一百万要让人舒服点。
再说了,既然记者们开价一百万了,那就证明,这些记者还是有私欲的,针对私欲下手,有的放矢,说不定就能够事半功倍。
……
从县政府出来,吴山为对这事儿还是很为难。
手段,他有,可是,如果一个不小心搞出什么问题,那可就玩大了啊。
只是,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这事儿县局内部安排不了——体制内的人就不适合干这事儿,还是得找干脏活儿的。
虽然吴山为到燃翼的时候并不算长,但现在怎么说也把县局内部给整稳定了,自然有的是人投靠他。
除了县局内部有人投靠他,还有一种在县局特别吃得开,但又不是体制内的人也想投靠他,他挑了一个,算是收下了。
这种人,就是干脏活儿的——不一定要做什么正经的生意,也可能会开着一间皮包公司,但主要业务,就是各种跟政法系统打交道搞中介的。
总而言之,有县局的人不适合处理的事情,他们负责出手处理得妥妥的,而外面有人要找县局办事,他们也可以从中牵线甚至是直接把事儿办妥。
比如县局要给谁传个话,他们可以代传,有人想从局里捞个人出来,他们也可以代为办妥——反正就是吃的关系饭。
现在,要办成张文定交待的这件事情,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