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皇帝的这个转折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我大夏的公主毕竟只有一位,三国同时求亲这让朕也很为难,尤其是朕看到各位都那么有诚意。尽管朕从心里想要满足三位,但我们大夏有一句古话,叫做天不遂人愿!”
“未能让各位都满意,朕也深表遗憾!”他声音低沉,遗憾之情溢于言表,接着他又马上抬起头,面带一丝微笑说道:“这样,朕有一个比较公平的方式来决定三国谁能娶得公主,你们以为如何?”
“这……”铁勒和月氏没什么好说的,唯有吴霭,他低垂了一下眼帘,然后又道:“陛下,长兄如父,如今公主已经没有父亲了,陛下便是她的父亲,难道她的终身大事陛下不能够做决定么?”吴霭受儒家思想的影响,自然而然的认为女子的婚事要由她的长辈做主,但他不知道,现在的夏朝正在逐步打破这种定律,更何况皇帝原本就没有想要将公主嫁出去,即便他想嫁,那个坏脾气的公主能顺了他的意?
“哎!”皇帝挥了挥手,说道:“吴尚书,若是只有你楚国一国来求亲,朕自然答应了,可现在却有三国同时求亲,你们又都表现的如此有诚意,朕也很难抉择呀!我夏朝向来对邻邦均是一视同仁,朕想另外两位使臣对此也没有异议吧?”
“是!”这还能说什么,月氏和铁勒使臣都面露欣喜的点了点头,接着皇帝又看向其他使臣:“那各位呢?”
“我等没有异议!”早已看明白场中形势的各国使臣们纷纷出身附和,这让只有一个人的吴霭深感无力,只能同意,便带着些无奈的问道:“既然如此,那敢问陛下,是何办法?”他又想了想,反正夏皇都说了,他们都有机会,若他所料不差这个方法必然跟比试有关,既然是这样,那他们未必会输。
“嗯!”皇帝点了点头,说道:“为了显示公平,朕会在过几日的太极殿大宴上于太极殿前的空地上设下一擂台,到时请铁勒、月氏和楚国勇士上台比武,点到即止,分出胜负便可,最后的胜者便能迎娶我大夏公主,三位以为如何?”
“好!陛下的这个提议好,我没有异议!”皇帝刚说完,铁勒使臣便高声附议,喜形于色,这正是他最喜爱的方式,打架么?他们草原勇士从来不怕,就是应该这样,到时候让他们好好教训教训这帮不知好歹的楚人!
他一边带着些不怀好意的笑着,一边偷偷把目光投向身边的吴霭,他似乎是把另一边的月氏使臣给忘记了,这倒也难怪,他连南楚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是小小的月氏,要知道当初突厥最强大的时候,西境的那些国家都是他们的属国。
“既然这是陛下的决断,那月氏愿随君意!”月氏使臣的态度也很好,还会说“愿随君意”这样的君子般的话来。
有脸色好看的,当然也有脸色难看的,比如说吴霭,他虽然猜到这个方法和比试有关,但没想到却是比武,他注意了一下身边的铁勒使臣,这是铁勒最喜欢的事,草原人的勇武连遥远的南境都传遍了,这分明就是在偏帮他们!吴霭心中有些不满,却不敢当众泄出来,只能抬手向皇帝作揖,面色一沉,说道:“陛下,此次联姻是我国先提出来的……”他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看着皇帝。
吴霭的意思很明白,这是在提醒皇帝,楚国已经容忍了夏朝应承月氏和铁勒的事,可这件事明明楚国才是最先提出的那个,这先来后到的顺序是不是要注意一下?
皇帝心里虽然明白,但嘴上却不动声色的说道:“吴尚书,此次联姻的确是贵国先提出的,但是在那之后,双方还未互通过婚书,贵国也尚未正式提亲,彩礼也未送到,按照礼法,连定亲都算不上,朕提出这个方法,便是为了照顾贵国,只要贵国勇士能赢得最后的胜利,公主依旧是你们的,若是没有……”接下来的话他也没有说下去,而是眯起眼睛一笑。
吴霭想了想,夏皇说的倒也是正确的,他的确没有什么理由反对,可是他还是有些不甘心,虽然没有正式定下来,但双方都已经表达过意愿了,口头上的承诺便不能算么?吴霭有些气愤,可又觉得无可奈何。
看着吴霭的身影,霍云不禁有些可怜他,这位一心想要撮合夏朝和南楚联姻的和平主义者,其实根本不知道他所侍奉的主君和整个南楚统治阶级到底在想什么,所谓的和平不过只是在拖延时间,两国之间的战火早晚都会重新烧起来的,政治上只有利益,没有理想。
“好,臣没有异议了!”最后,吴霭只能选择妥协,其实他现自己手中根本没有一点能跟夏皇讨价还价的筹码,他止不住心中的失落,有些垂头丧气。
“嗯,既然这样,那这件事便定下来了!”皇帝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微微拂袖:“那三位,请入座吧……”这时候,毫无征兆的事情生了,只见一个内侍匆匆的来到了皇帝身边,接着低下头凑在皇帝耳边说了些什么。
只见皇帝脸色淡淡的,一挥手示意让那内侍下去了,紧接着还是那副温和的神情,说道:“请铁勒和月氏两国使臣可以先入座了,吴尚书请等一等,朕想让你见一个人!”
“嗯?”吴霭有些疑惑的抬起了头,看着皇帝,铁勒和月氏使臣都各自带着一些疑惑坐回了座位上。
对此,霍云心中也有些疑惑,皇帝为什么特地把吴霭留下来?他所说的那个人又是谁?难不成跟吴霭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