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场面上夏军占了上风,总是能看见十几个夏军围着一个北凉军砍杀,然而实际上夏军的人数却越打越少,而北凉军的人数虽然也在减少,却出奇的慢。
“砰,”骑将的战马迎面撞上了一个重甲兵,战马被撞歪了头,他整个人被撞倒在地。此刻,他才看清楚,重甲兵全身都被漆黑的铁甲包围,全身也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高大的如太古的魔神般。
重甲兵挥起重剑朝他砍去,骑将躲闪不及用剑格挡,“叮”的一声火花四溅。
这重甲兵威力惊人,他挥出的一剑岂是一个人能对抗的了的,本来骑将也是这么想的,挡下之后却发现,他的力道好像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骑将借力抬腿蹬在重甲兵腹部,他这一脚力道十足,那重甲兵似乎吃痛,倒退了几步,好不容易站稳脚跟。
骑将从地上爬起,被几个士兵牢牢护在身后,他忽然觉得,重甲兵似乎不是刀枪不入的,他竖起手中长剑,突然明白了,用砍不行,能不能试着用刺呢?
打定主意之后,他决定一试,正好那重甲兵正猛扑过来,骑将推开身边士兵,双手紧握剑柄,待那重甲兵离自己只一步远时,用上所有力气,集中在重甲兵腹部一点,猛地刺进去。
“哗啦,”从伤口处喷涌而出的鲜血洒了一地,骑将起脚将他蹬开,挥剑大声道:“用刀锋刺他们的腹部,记住用全力集中一点!”
身边亲兵一刀刺在一个重甲兵小腹处,将他蹬到一边。其他人都清醒过来,纷纷喊道:“刺他们肚子!”
众军纷纷效仿,战果颇丰,大部分重甲兵都死在夏军手里,剩下的重甲兵一看事情不妙,连忙夺路而逃。
战斗结束,众军清扫战场,骑将让手下亲兵将一具重甲送到中军大营。
这一战,守卫此处阵地的夏军可以说伤亡惨重,活下来的仅有原来的一半,老王他们三个幸存了下来。
“妈的,这帮重甲兵真是怪物!”老王一边拖着一个重甲兵的两条腿,一边骂道,小刘和李利则一人一边抬着重甲兵的手臂。
“谁说不是呢?要不是将军看出他的弱点,咱们兄弟的命今天肯定交代在这儿了。”小刘道。
李利擦了擦脸上的血,沉默不语。
夏军用了半个时辰便打扫完了战场,从主营那边传来的消息,主阵地那边似乎已经结束了,北凉军的第十次冲锋已经被他们瓦解,阵地上一片欢呼,但同时也免不了伤感。
这时候,骑将走过来,对众军道:“弟兄们,北凉人这次进攻失败,距离他们下次进攻还有段时间,都去好好休息吧。”
众军闻言,正打算回壕沟休息,却不料,一个突然的消息来到。
前来报信的士兵浑身浴血,被带到骑将面前的时候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主营军令,命令你部即刻增援主阵地!”
元历1325年九月十三日,夏军与北凉军之间围绕着争夺流云峡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在前九次冲锋无果之后,北凉军方面派出了压箱底的重甲兵部队,向流云峡内夏军阵地发起冲锋,同时主力军八万向夏军主阵地发动冲锋。
然而,夏军很快发现了重甲兵的弱点,并进行针对性猛攻,一度占得上风的重甲兵损失惨重,不得已撤退休整。而主力军的进攻也渐渐疲软,夏军发动了局部反攻,夺回了部分被占领的阵地。
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北凉军正在准备第十一次冲锋的时候,突然得到哨骑报告,北凉军出动全营兵马向夏军主阵地猛扑过来。
担任现场指挥官的李崇,随即调兵遣将,并立刻将此事上报给姜坤铭。
北凉军的攻势一如既往的猛烈,这一次更是将剩余的十三万军全部投入了进攻,在主营只剩下几千伤兵和一千守营士兵。
对于北凉军为何会采取如此猛烈的进攻手段,直到战后夏军指挥官们才知道,原来是北凉军的粮草大营被奇袭的霍云所部攻破,北凉军辛苦筹集的粮草被付之一炬。
不过当此消息传达至北凉军大营的时候,赫连铁业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大骂哨骑是夏军的奸细,并当众下令将他斩首。
过了一会儿,另一名哨骑赶到,说了同样的情报,赫连铁业照样发疯似的下令将这名哨骑斩首,众位将军劝也劝不住。
然后过不了多久,第三名哨骑回来了,带来了同样的情报,所谓事不过三,此刻赫连铁业也不得不相信了,他瘫软在椅子上沉默了许久。
他营中的众将也都明白,粮草之事事关重大,决不能让消息泄露出去,可是之前被斩首的两名哨骑,死前一直在喊:“将军饶命啊!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粮草大营此刻已经被破,请将军明察!”这句话很多士兵都听到了,结果自然是一传十、十传百,想瞒也瞒不住了。
突然,赫连铁业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他想明白了,现在不是懊恼或悔恨的时候,粮草既失,断粮只在两日之间,而此刻最应该做的,就是速战速决,只要在断粮前攻破流云峡,那就好了。
于是,打定主意的他下令全营士兵全线出击,除了伤兵以外,能上战场的士兵全部上去,一定要在天黑前拿下流云峡。
而在众将的苦劝之下,赫连铁业最终同意留下一部分兵力守卫大营,但赫连铁业却只留下了一千人,这让众将唉声叹气,不禁想起以前在赫连琼涯手底下的日子。
而躲在隐蔽处的霍云所部正在等待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