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那么我期待着有一天能够见到一个新的茵陈,和一个新的巫女。再会了,亚莎.羽月。不,也许我应该称您一声‘若依’女士了呢。”埃洛迪拍了拍她的肩,侧了侧头“那么你呢?阿克伦.柯林斯?盖伦特联邦的猎鹰?你的祖国已经不再欢迎你,你是打算隐姓埋名,过回普通人的日子?还是跟我去加达里,去看看你老对手的巢穴?”

“不知道,也许真的去做个诗人吧。茵陈的女巫已经死了,联邦的猎鹰也没有继续存在下去的理由。”联邦曾经的猎鹰站在原地,仰着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火焰已经开始烧灼他的衣角,可是他却浑不在意。“就如她所说,英雄的时代已经结束了,我想我也可以回家去享受那个幸福而平庸的平民时代了。倒是你白骨,你打算怎么办,你已经踏入那黑暗中的战场太久了,可别告诉我你想要像我一样全身而退。”

“呵呵,”埃洛迪摇着头轻笑了两声,“如果真的能全身而退,我想我也许会去写一部史书吧。让我把我所经历过的历史原原本本地记录下来,它也许未必客观,可是却应该足够成为真实历史的一部分。再说,我可不想在战争结束之后再输给我的老对手,那样可就永无翻盘之日了呢……”身旁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阿克伦.柯林斯并没有回应她的玩笑,而是选择了完全相反的方向,一言不发地从黑暗的另一端蹒跚离去。埃洛迪.苏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没有回头,她知道,自己终于又成了独自一人。就像是在漫长的盖伦特-加达里战争中她曾无数次经历过的一样。她忽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与寒冷,仿佛是长夜将临、仿佛是凛冬将至……

西尔维娅.罗兰仍然在等待着她,这位镇守一方的联邦海军中将静静地伫立在茵陈星港一片狼藉的码头上,任灼热的暴风卷起自己一色灰白的长发四散飞扬。茵陈的女巫已经化作了滔天的火海,再没有什么力量可以控制这座行走着魑魅魍魉的自由之港。西尔维娅是久经战阵的宿将,自然不会尝试着用自己手头那只薄弱的陆战力量占领这女巫的城堡。披着伞兵铠的舰员们摆弄着陌生的bù qiāng在泊位附近张开了一道疏散的步哨线,为数不多的轨道空降兵则铁青着脸拱卫在他们将军的身边而他们的背后,附近泊位的加达里舰船早已化作一团团燃烧的残骸,四艘“狂怒”级巡洋舰就悬停在船坞的上空,它们强大的火力令加达里人的有组织抵抗还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束。

所有的一切都变得豁然开朗起来,所有的迷雾在盖伦特海军那青铜色的舰影上被涤荡干净。埃洛迪.苏在这一刻彻底地明白自己究竟身处在什么样的一盘棋局之中。她的前方,那名总是像狐狸一样淡淡地笑着的倾世名将已经向加达里亮出了剑锋;而她的背后,她所眷恋过、忠诚过、深爱过的那个合众国正在被昔日英雄的阴影从黑暗拖入更深的黑暗。她是加达里夜幕之下最森冷的刀,习惯了阴谋棋盘上沉默的绞杀,却也无惧于星光之下钢铁与钢铁的碰撞。她忽然觉得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自己已经冷了许久的血液中重新开始了燃烧,那种很长时间不曾有过的嗜血兴奋似乎再一次地开始跃跃欲试。

“怎么?西尔维娅,这就是我葬礼的仪仗么?”埃洛迪.苏望着那些如临大敌的联邦军人,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一丝扬厉的微笑,整整一个排的轨道空降兵交替掩护着包围了上来,她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年轻人额角所冒出的冷汗。她是加达里黑暗中的女王,是曾在战场上一个人抹掉整整一条战壕的“白骨”。就算她只剩下一条手臂,就算她的手中仅仅握着一柄残破的刺刀,她的威严也依然会令她的敌人们感到敬畏与恐惧。这是一场一对三十的对峙,三十名训练有素的军人为那些流传于黑夜中的传说所摄,终于在十米开外缓缓地收住了他们的脚步。

“埃洛迪.苏准将,根据刚刚接到的我海军总参谋部的命令,我很遗憾的通知您,从即刻起我军将不再承认同贵军在23169年达成的任何秘密协定。”最后,还是西尔维娅干涩地开口,打破了危险的沉默。可她似乎却没有一点想要动手的意思。

“密约之所以被称作密约就是因为它从来没有被签署过。”埃洛迪.苏缓缓地呼了一口气,指尖拂过森冷的刀身,她微微压低了身子,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就像是一只被逼到绝路的蛇。“只不过,想要杀死曾经的‘白骨’,这一点人还远远不够。”她将刀缓缓地指向西尔维娅,低沉地咆哮着。

这已是困兽的死斗,她没有必杀的把握同对面那些盖伦特军人们一样……

“你还是像当年一样自负啊……”西尔维娅迎上了埃洛迪的目光,完全无惧那凌厉锋刃的威胁。“但是我并没有任何与你为敌的意思埃洛迪.苏准将。我只是想和你做一个交易,一个对我们双方都有好处的交易。”

“交易?你堂堂一个联邦海军中将,同我做交易。不怕担上叛国的罪名么?”埃洛迪.苏还是笑,只是她笑容中的寒意越发冰冷起来。

“叛国么……”西尔维娅微微迟疑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却最终化作了一声无奈的叹息。“说说内容吧。”过了一会儿,对面女人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不知何时带上了一丝苦涩。

总崩溃前1000秒

加达里海军“新加达里”号háng kōng mǔ jiàn

星门防线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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